城市交通管理：“軟件”比“硬件”更重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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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年多前，因為采訪的關系，我與“全國模范交警”、虹口公安分局交巡警支隊的孫華虎成了朋友。通過了解孫華虎，我看到了上海交警們嚴于律己、勤學苦練、規范執法的作風，難怪全國許多群眾都贊譽“上海交警素質高”。 到二零零八年初，本市機動車保有量已接近二三零萬輛，而上海城市的道路面積、尤其是市區道路面積的增長十分緩慢，可增長的空間也已經不大了；同時，相比起個體機動交通出行量的快速、大幅增長，公共交通客運量的增長速度，又顯得有些停滯不前。所以短時間內，上海交通供需增長比例嚴重失調的矛盾還難以根本解決。 但是，如果我們總習慣性地將“交通阻塞”和“事故頻發”的原由，1股腦兒地全部歸結到“硬件”問題上——諸如汽車增長量“爆炸”啦，或者馬路太少、太窄啦……依舊沒有找到問題的“要害”。其實，交通秩序是1座城市文明程度、綜合管理水平和公民整體素質的集中體現，除了搞好“硬件”建設之外，更要加強“軟件”管理、提高市民交通素質。 “他山之石，可以攻玉”。我們該好好學習1下歐洲、日本等地區和國家的經驗。歐洲的很多地方都是歷史老城，地方小、人多車多，要說路面條件比上海要差得遠，但是，人家就是可以利用嚴明的法律、法規以及執法的效率，使得城市交通忙而不亂、密而不堵。 應該承認，治理“交通亂象”首當其沖的、就是要下大力氣治理各種交通陋習、違章行車。中國是全世界交通死亡率和死亡人數高的國家。拿今年一月至三月為例，上海交警部門光是查處到的“酒后駕車”，就高達五八九八起、“醉酒駕車”則有五四八起……遑論那些以各種名目“違章”的龐大數量。 其實，交通“執法”與“違法”永遠是1對此消彼長的矛盾對立面。想要消除違法，必先嚴格執法，說白了，“管”才是硬道理！但現在，仍有大量駕駛員懷揣著“警察在、法律在，警察不在、就可以違章”的僥幸，闖紅燈、超速、強行并道、逆行、飆車，甚至在夜間行車，長時間開著刺眼的遠光燈，根本不顧忌對方車輛的感觸……這些問題，在1定程度上要歸咎于外部制約性的偏弱，才更強化了身處車廂內封閉環境中的人“1切唯自我”心態。 甚至在《交通安全法》以及諸如“電子警察”的具體問題上，社會上也流行著各種閑言碎語，甚至有輿論稱：警察不能故意設置“陷阱”抓違章，警察無權“暗中執法”……等等，我覺得很奇怪：既然是違章了，就理應受到懲罰；處罰違章怎么就成了“設陷阱”呢（筆者在歐洲的幾次違章，都是被躲在樹后和站在禁止右拐的街角處的警察抓獲的）？既然違章者總是想方設法地逃避警察，那為什么警察不能更智慧地取證并處罰呢？——當然，前提必須是“依法行政、程序正當”！ 由于執法權威的弱化，造成社會的違法成本過低，都會在某種程度上鼓勵了違法違章行為的產生。 我認為，“抓違章”不能總是“3天打魚、兩天曬網”的搞運動，必須建立起1套長效機制，變隨意性管理為程式化管理。在目前交通監管總體上警力不足的情況下，我本人倒是更贊成以前上海“交巡警合1”的警力配置，這基本仿效歐洲的“3警合1”制度，既有固定崗位執勤、也有二四小時的警察流動巡邏，充分發揮監管作用，隨時路面查驗車輛，處罰違章（譬如：歐洲對那些夜間長時間開遠光燈的車輛，是要進行嚴厲處罰的，但是在國內，這種行為基本屬于沒人管狀態）這無疑會使得違章行為受到極大抑制。 另外，我們的交通設施還有不足或欠合理，急待改善。我在歐洲時，就發現那里的城市道路交通設置，具有“數量多、形象化、設置科學”的特點。有路就有線，有口就有牌，時時有巡警，到處見查車。 盡管北京、上海等大城市的道路交通標志，這些年來已經完善了很多，仍有許多地方不盡如人意。特別是這些年，城市各處的施工較多，臨時性的道路變更比比皆是，但是不少指揮系統仍沿襲原樣、缺乏足夠的標線說明，使得路況愈發混亂擁堵。 另外，原有路面設計的容量，已經不適合現在的車流和人流，新問題層出不窮，必須要求交管部門能夠積極作為、“與時俱進”，創造性地改進路口路段的擁堵狀況。在這方面，上海已經有了1些可喜的嘗試。比方說在天目路立交等許多高架橋的平面上新設置信號燈，根據統計，實行信號燈控制后，天目路立交高峰小時流量平均提高了四.一%（早高峰小時交通量提高了七.九%），碰擦事故減少了下降約八零%。同時，根據交通流量變化，逐步實施“可變車道”，以應對城市交通比較明顯的“潮汐性變化”——從二零零五年開始，在中山南2路/天鑰橋路北進口等七個路口開發出的“交叉口可變導向車道系統”就是很好的例證。 我認為：企圖僅僅依靠“宣傳教育”、提高市民的交通安全意識，是不能解決目前交通上諸多問題，那只能是1廂情愿的空想。秩序來自守法，法律是有威懾力的，公民法律的意識，1定源于對治理威權的敬畏而不是怠慢。敬者，是出于管理體制的人性化，畏者，則是時刻擔心違法而受到嚴厲懲罰。而在交通的管理上，尤其要深刻認清這個問題！